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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.舞者看見了!~黃毛的幽會~
看來就算沒和妻子扯上關係,我也不能忽視葉桐宙翔的存在了。在之前的世界裡,他的存在首次闖入我的視野是在妻子外遇曝露之後,因此在我的認知裡,對葉桐的印象就只有傲慢、自我意識良好,以及從我身邊奪走妻子而已。在外遇曝露後,妻子就開始無視葉桐,不去見他也不和他說任何話,因此我到最後都不曉得妻子對他抱有什麼樣的感情。 不對,在她外遇的那個時間點,答案就很明顯了。葉桐就是個令人厭惡的傢伙。他是新創企業的社長,還是超級有錢的受歡迎帥哥,慈善家的身分在社會上廣為人知,在大眾眼中是相當有名氣的人,該說他是陽光中心的陽角嗎。不過在這個時代裡的他又如何呢?我並不清楚,在過去的世界,葉桐非常執著於我的妻子,似乎非常想讓我和妻子離婚,自己再和她結婚。在現在這個時代也是這樣嗎?我不曉得。
「米蘭,妳之前有待在葉桐的團體裡,你認為他是什麼樣的傢伙?」
聽我的提問,米蘭的面色變得陰沉,那是彷彿由厭惡與恐懼混雜在一起的不悅表情。
「怪物,我只能這麼形容他。一開始我以為他只是想精進自己的領袖人物,但是我錯了,他毫無疑問就是個怪物。」
怪物,從他的能力來看確實如此。他年紀輕輕就創業,累積的財富之多,使他在富豪榜上位列前茅,是可以成為眾人榜樣的英傑。他捐贈了大量金錢,在社會上獲得眾人的敬重。然而在外遇曝露後,他辱罵我的話完全就是小人物會說的穢語,不斷重複著妻子屬於他,該和妻子結婚的是自己,我我我我妻子妻子妻子妻子。這些話他到底重複了多少呢?他累積了那麼多財富與榮譽,卻仍不斷執著他與妻子之間的羈絆。總之我覺得他這個人很噁心。
「那個團體說明白點就是很可怕,那是葉桐那個怪物創造的王國。成員是國王葉桐還有其他大量的奴隸們。我是這麼認為的。」
「奴隸這個說法還挺妥當的嘛。」
妻子也是那些奴隸之一嗎?這我也不清楚。我對於這個時代的她所知有限,最多只知道她加入的社團和參與什麼社團活動,還有我最不想知道的她前男友們的情報,也就這些了吧。
「那些人偶都是奴隸,大家都渴望著葉桐從手裡流出來的些許恩惠,全是些笨蛋。真是讓我厭煩,大學生居然有這麼愚蠢呢。」
米蘭輕蔑地冷哼一聲,只是回想就讓她這麼不快嗎?看來有著相當厭惡的回憶。不過我必需問清楚,畢竟楪也進入葉桐的視野當中了,而且我還有種不好的預感,感覺他又將從我身邊奪走什麼。
「唉......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很討厭,那些傢伙真的很蠢。大學生是人邁向成熟的過渡期,這段時間中很多人只會渴求酒、性愛、人氣和錢。」
「很遺憾這是事實,就算不想認同,但是大學生想要的就只是那些東西而已,就連我也不能說自己不想要。」
「不過那也得有個限度,那個團體裡可沒有。葉桐那個人啊,建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制度。該說是利用那些圖有外表的人偶運轉的慾望永動機吧?」
有些詩意的比喻相當適合米蘭,不過我想知道的是團體裡具體的情況。米蘭大概是很想說,但又不想說出口,她對於自己曾是團體中的一員感到羞恥。
「米蘭,妳已經離開他們了對吧?所以我不會把妳和葉桐的所作所為聯想在一起。我不會把妳當成那傢伙的共犯的。」
米蘭自嘲般的微笑隱隱透露著溫和。
「謝謝。雖然我這麼說很像只是在辯解,但是請相信我真的和那個團體糟糕的行徑完全無關。」
「我相信妳,所以儘管說吧。」
「謝謝你。學生會那些傢伙說白了,就是融合活動型社團和提供約會機會的業者的複合型社團。用皇都大學學生的招牌來釣其他大學的或女子大學的女人的社團,在這所大學裡多倒數不清。不過他們如果只是這樣,也沒什麼大不了的,這對皇都的男生和其他地方的女生都互有好處,算是校際交流吧。葉桐所做的遠超這個範疇,所以才顯得他很可怕。他蒐集皇都的俊男美女,然後......對了,說難聽一點,就是從其他大學『採購』漂亮的女孩子。」
校際型社團是讓男女相識的地方,這是常識,並不是什麼不好的。從結果來說,就是男人以名門大學的品牌還有將來的高收入為籌碼,和女人換取她們的美貌還有性,不過這種說法有些粗俗就是了。
「他採購來的女孩子並不是介紹給皇都大學的學生,而是介紹給住在高樓大廈那種地方的資產階級。」
「喂喂,真假?葉桐在有錢人那邊也有人脈嗎?」
「好像是。而且他的人脈很深遠,非常可怕。入學典禮後我們去的是六本木的某棟大廈。他當初還說要去學校附近的店,說謊不打草稿。我們去的是大廈高層的某個VIP專用的樓層,他把那裡完全包場了,我們那個時動搖得非常厲害。葉桐在那個當下就已經獲得國王的寶座了。那層樓是某個有錢人的產業,不過那個人好像非常中意葉桐,送了自己的車給他,甚至給了他公寓大樓的鑰匙,十分中意他。葉桐似乎是透過那個有錢人,把水嫩嫩的女大生介紹給年輕的成功人士認識,他們做的就是這種介紹情人的生意。」
「哈哈......皮條客嗎?還真是......令人作噁的內幕。」
妻子有被捲入那種生意嗎?如果真的是這樣,那麼葉桐和她交往一年都不到的原因姑且明瞭了。
「對,就是非常令人厭惡的皮條客。不過他沒有脅迫那些他採購回來的女孩子,對她們而言,就算只當一夜情的對象也好,成為炮友也無妨,這些都是能和有錢的成功人士搭上關係的機會,高興都來不及呢。畢竟毫無才能、優點只有年輕的女人就是這樣的。」
「真是毒舌啊。」
「我不想被當成和她們一樣的女人,我和那些人不一樣,所以我脫離了他們。不過,葉桐並沒有要我成為獻給某個有錢人的供品,而是請我成為他的親信兼負責照顧公主的人。」
「親信?葉桐要求妳當他的情人嗎?」
「沒有,他沒這麼做。雖然很令人意外,不過他完全不會要求團體裡的女孩子和他發生那種關係。」
「妳說的公主是......」
「就是五十嵐,葉桐非常愛護她哦。葉桐做事的時候都很小心,注意別讓她和自己暗地裡的生意扯上關係。不過葉桐很常把她帶在身邊,我也有一起被帶去,所以我很清楚。有錢人裡也有所謂真正擁有權力的人,和那些人聚餐的時候葉桐就會帶上我和五十嵐。我們就像是他某種裝飾品吧,他藉由自己能帶著這麼漂亮的美女來炫耀自己的能力。有錢人也會領會這種隱藏在其中的訊號,葉桐就這麼巧妙地把五十嵐的美貌當作武器完成交涉。」
之前那什麼和電視台的製作人聚餐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樣,想不到妻子竟然被四處帶去各種無聊的場合。
「妳說的交涉是什麼?」
「他們約好在將來葉桐創業的時候替他出資。對方是認真的哦。似乎連以後生意上的方向都決定好了,不過確切内容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。」
他在未來確實創業成功了,不過我卻不太清楚他究竟在做什麼。我對於他的認知最多也只有他是個有錢人,還有就學期間在電視上很有人氣而已。
「葉桐有邀我一起上電視,在某方面來說,國王在那個團體裡除了五十嵐外最中意的就是我。不過我碰巧知道了葉桐暗地裡的生意,另外也知道一點他個人的醜事,我因而感到畏懼後就逃離那個團體了。」
「等等,那傢伙的醜事?具體內容是什麼?」
就我看來這個時代的葉桐雖然還有些青澀,但仍然是個完美的男人。只要沒和妻子扯上關係,不管任何事都不可能勝過他。只有和妻子扯上關係的時候,那傢伙才沒法完全保持冷靜,只有在那個時候才能想辦法對付他。
「告訴別人是沒關係,不過絕對不要說是我說的喔。葉桐應該也不會料想到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。」
「我不會說的。」
「不過我想這件醜事就算流傳出去,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就是了......我是重考生,去年才來東京,我一邊去升學補習班唸書,一邊在東京各地的夜店和活動會場兼差當舞者,這也是為了磨練我的技術。那是去年冬天左右的事,在聖誕節的幾天前,我剛在夜店跳完舞正要回家。途經道玄坂的愛情賓館前的時候,我看到一對穿著制服的情侶,感覺像是在吵架。他們這兩人男的帥女的美,所以我記得很清楚。之後我認識了葉桐,這才想起當時在吵架的男生就是他。而那時候和他吵架的女生......你為什麼要把耳朵堵起來?」
和他吵架的女生只可能是妻子吧!開什麼玩笑!他們不是在黃金週過後才開始交往嗎!在黃金週後才正式建立關係,但是在那之前竟然就建立肉體的關係了!這是什麼低級色情漫畫的世界嗎!!怎麼會有這種事!
「那個......我還沒說完喔?」
「不用,不問我也知道,那傢伙的女人就只有一個人吧。」
我覺得越來越荒謬了。如果在上大學前就有了肉體關係,那麼對於對方當然會無比執著吧。一起度過一大段青春的男女,彼此之間的羈絆應該是難以斬斷的,我不想聽。
「你想像的應該是五十嵐,不過不是她喔。不是五十嵐。我記得那個女孩子的長相,她並不在學生會裡,應該是去了別所大學吧?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仍然維繫著。葉桐可以說完全沒有展現過對於女人的性欲,就算面對的是五十嵐,也只有偶爾會展露出對她的情慾而已。所以他應該是利用那個女人來發洩自己的性慾吧?不過這只是我的直覺就是了。」
聽到和葉桐一起去愛情賓館的人不是妻子,我注意到自己竟然鬆了口氣,這讓我感到羞恥與可悲,更覺得無比懊惱。我的心到現在仍被那個黃毛和妻子摧毀並囚禁著。就算時間倒轉,我的心也回不去了。
「這對於他這個人來說確實是件醜事。他絕對不會讓理......讓五十嵐知道。」
「我也這麼覺得。五十嵐的個性雖然悠悠哉哉的,但是不管怎麼樣,要是知道了青梅竹馬和其他女人保持著肉體關係,就不可能和葉桐維持原本的距離感了。葉桐應該想徹底隱瞞這件事,畢竟他的本命就是五十嵐。」
本命確實是本命,畢竟他還逼著我離婚。真心也倒是真心,在過去的世界裡妻子會無視葉桐,就是因為他們當初分手的契機正是這件醜事吧?過了一段時間後她和我結婚,覺得無聊就回頭報復過去的事,和葉桐外遇讓他沉迷自己,之後再把他甩了,那麼妻子在外遇事發後再也不和葉桐說話也不是不能理解。我覺得這個推斷相當合理。妻子在過去的世界外遇的原因完全是個謎團,彷彿接近了真相使我感受到某種不可思議的安心感。而葉桐的醜事將成為我的手牌,今後可能成為我與他爭鬥時有效的武器。我感覺自己的嘴角愉悅地扭曲了。